学长为我接机
来接机的人叫小莫,学长,一个白白净净的斯文男生。他举着我的名字牌,笑着,眼睛里闪着光。那个瞬间我现在都记得。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些人,我总是能清晰地记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对方的表情,就好像照片一样永远地定格在记忆中。
渐渐走近的时候我迅速地打量了他一下,身高大约175,体重大约130斤,额头宽,眉毛浓,鼻梁高挺,笑得很温和。嗯,长得算帅,身高不够。我们北京的同学都是1米8几的啊,这个直接pass掉好了。
完全排除了发展“纯洁的男女关系”的可能性,我下意识地换上了哥们儿般的笑容。初次见面本来是想握手的,但又觉得在网上聊过几次也算朋友了是不是应该给个拥抱?我犹豫了半天结果僵在那里站着什么也没做。还好他双手举着我的名字牌也没办法握手或者拥抱,于是我们就站定距离1米说了句Hi。小莫旁边还有个学长,叫Jim,有自己的车,是被小莫叫来当司机的。
我问他们等了很久吧,他们说没有没有,一小会儿而已。我纳闷了一秒钟,脑子里闪了一下自己飞机晚点的事情,但也没多想,开始噼里啪啦说自己被海关拦下来的经历(说出来很减压)。后来才知道其实他们在机场等了我4个小时。本来飞机应该晚上8点多到,他们9点就已经在等了,从温哥华到多伦多的飞机坏了临时取消,我坐的是下一般,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2点多了。
那时的我比较不懂事,或者说刚出国太兴奋什么都忽略了,压根没想起来打个电话给小莫通告一下。其实就是让他接机的这个事情,都是我临走前一天在msn上给他留言说了我的航班号就直接走人了。他后来很多次都感叹:“如果当时msn断个线电脑死个机,我没有收到你的留言,你可怎么办啊?”我就笑着说:“能怎么办,命运就设定了你会接到我!”
参观宿舍
上车之后小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他的手机让我给国内家人打电话报平安。之后带我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点面包,最后到宿舍。
我的宿舍在downtown,UT(多伦多大学)下面有7个学院/部门,每个都有自己的宿舍,我的宿舍是TR(不想说太具体,但在UT上过学的人都知道是哪个),从学校网站上看到那栋楼的时候就觉得超级华丽超级美。当晚身临其境的时候更觉得庄严和荣耀,啊,从此我就住在这里啦!
这时候第三个学长出现,简称R吧,小莫一个电话过去他就幽灵般地出现了。满脸的胡子茬,浑身的艺术气息,是学校中文杂志的主编。他以前就住在这个宿舍,小莫想的很周到,把他叫来给我介绍一下宿舍的设施和用法。
我和小莫能认识还多亏这本中文杂志,小莫也是杂志社的,在信息发达的今天,世界很小,他正好通过一个同学的同学的同学的链接看到了我的博客,估计又是恰好看到了我一些写的还Ok的高考模拟考试的满分作文,觉得我很适合进杂志社当编辑,于是就加了我的msn。于是在我还没到多伦多的时候,就已经在网上认识了好几个学校杂志社的人,心里也觉得有底一些吧,毕竟不是完全的人生地不熟了。
3个男生帮我把箱子抬到宿舍,我住5楼,最高层,位置正好是楼的外观的那个“塔”里面,心里着实自豪了一把。
之后R带我参观了一下宿舍,最下面的大门旁边是门卫,就像以前英国的大管家式的,24小时都在。每个楼入口处都有锁,只有宿舍的人才能出入,其他人要登记用ID做抵押才能拿钥匙。楼是分男女的,男生住一起,女生住一起。宿舍有一半是单间,一半是两个人share一个房间。我这一栋楼5楼只有4个房间,都是单间。我的屋子不大,4mX4m的样子,一个单人床一个书桌都是学校配好的,之后就没有什么空间了。
让我比较震撼的是厕所。门是紫红色的,推开门进去,味道很清新,左侧一面大镜子,右面是紫红色的几个隔间,3个卫生间,2个浴室,超大超干净。最神奇的是每个卫生间旁边都有超大卷的充足的卫生纸!这在几年前的国内是基本没见过的(不知道奥运之后有没有改进?),小时候很多次在外面要大号需要管别人借手纸(称不上“借”~因为不会还的)都是让我觉得最尴尬的事情。
遥想我国内的高中宿舍,一层楼上百人,3个卫生间2个浴室哪里够用?当然在国内也不能有自己的单间,通常是5、6个人挤一个屋子,所谓隐私就是后背挡住的那巴掌大的一块地儿。想到这儿我笑了,第一次发现地广人稀蛮好的。
夜里1点多大家散去。
整理行李
我时差没有倒过来,丝毫没有困的感觉。于是开始拆箱子。
装箱这件事老妈是帮了大忙的,被子枕头衣服裤子内裤袜子洗发水洗面奶牙膏牙刷卫生巾……凡是一个人活着需要用的东西,我全带了。就算在多伦多不出门购物,这些生活用品也够我用1年的了。那么多的东西满满地塞在两个箱子里,边边角角全是机关,以至于开箱子的时候有一种爆炸的效果,“砰!”所有东西都散开来。
“爆炸”之后我就看到了悲剧。箱子里面全是淡黄色的液体,20双洁白的袜子无一幸免。那美丽的黄色液体便是当时刚推出的海飞丝青柠味道的洗发液,托运过程也许比较坎坷,把洗发液挤爆了。为什么要连洗发液都带上?怕加拿大没有吗?18岁的我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然后我做了一件更雷的事情。我四下找了找,屋里没有洗脸盆,于是拿着recycle用的那种蓝色塑料箱子,带上所有被洗发液浸染的袜子,走到楼下厕所去洗袜子。期间有金发碧眼的本地妞儿上厕所,看到我这个土了吧唧的中国丫头拿着个recycle箱子在洗袜子,而且是无穷无尽的泡沫在涌出怎么洗也洗不完,她那个表情啊……临走跟我说了句“Good luck!”
袜子洗到凌晨4点多,我回屋里收拾了一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