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国外毫无概念,脑海里想着的都是80年舅妈去美国留学时的景象,好像国外什么都贵,什么都要往国外背。所以,准备行装的时候可是犯了难。
光是出国携带物品清单就拉了又拉:四季的衣服,要有内衣、外衣、风衣、短袖衣、长袖衣、短裤、长裤;还有鞋,皮鞋、凉鞋、旅游鞋;还有帽子、围巾、手套;还有洗漱用品、护肤品、化妆品;还有照相机、摄相机、笔记本电脑......还有药!怕国外药贵,从脑顶到脚底,摸着眼睛、喉咙、气管、肠子、肚子、胃,一路想下来,以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也许、没准儿、可能要生的病都想到了,把家里药柜里的药都掏光了,还跑药店又买了一堆。
后来这些药,除了感冒药外几乎全都过期被扔掉了。但当时,连房东都被我带的那品种齐全、花样繁多、数量充足的药吓着了。给了我个绰号Doctor Li。
当然,临出发前,左称右称,东西还是超重。不得己,我还是又把很多衣物拿了出来,最后箱子里总共装了没几件换洗衣服。因为要带的日用品太多了,我甚至还带了电饭煲、炒锅、炒勺等做饭的家伙什儿。但最后,在首都机场,箱子还是超重了。不得已,又往外扔行李。现在,我还依稀记得我家帅哥拿着一个大纸袋,把我箱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好像还有一摞衣架……全都塞进了口袋,拿回了家。
飞机徐徐地滑过跑道,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和渐渐变小的城市,心里默默地说:再见了,亲爱的祖国!遥远的新西兰对我来说还是未知数,可是我愿意去闯。
表哥到了奥克兰机场来接我。把我送到了他帮我找的住处后,就匆匆忙忙去上班了。
全木的屋子,整洁安静。虽然,家具很简单,却让人觉得很舒服。窗外,是新西兰的蓝天白云。
8月份的北京虽是炎热的夏季,但这里却是南半球的冬季,树木依然茂盛,鲜花依然盛开。还有隔壁邻居家绿油油的大草地上被风一吹就旋转着的伞型晾衣架,街道上躺在阳光下打滚的猫咪……一幅完美又不经意的图画,美丽而又安详。
我住的房间在二层,阳光充足地照射进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房子是表哥看中文报纸上的广告给找的。
在新西兰,住宿分为几类。一类是自己租学生公寓或者独门独户的房子,一类就是寄住在别人家。也许,在中国,我们会觉得寄住在别人家里很不方便也不怎么普遍,但在国外。可能由于房屋空间比较大、社会比较安详的缘故,非常普遍。
寄住在别人家的形式又分为Flatmate和Homestay。简单说,Flatemate只是租个房间住, Homestay就和家庭一起吃喝,有的还包洗衣服。一般来讲,小留学生到了国外后,通常都会先选择 Homestay,然后熟悉了社会环境,生存没有什么问题了就会选择Flatmate或者和几个同学一起租个房子,大家一起分担房费。
表哥给我选择了Flatemate。这家主人是个广东人莉莉。移民来新西兰后一直做缝纫工作。别小看缝纫工,这种手工业者赚的钱可不比白领少,甚至还要强于一些公司职员。新西兰,是一个没有阶级区别,尊重手工劳动的国家。木匠、电工、修车工等技术工种,容易就业,薪水又高。越来越多的留学生认识到了这点,选择入读技术学院学习一些技能,为今后的就业、移民做准备。
屋子分上下两层。楼下是客厅和厨房,楼上是卧室。一共四间房,分别住着莉莉和她的男朋友,她的侄女,我和另一个寄住在她家的新移民L先生。
当天晚上,看到我还没来得及买东西。莉莉就叫我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饭,而当时我正好经过了长途飞行、下午收拾行李,正是饥肠辘辘……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餐桌上有一条清蒸多宝鱼,非常广式的做法。在一个人初到异国他乡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细微的帮助就会记忆深刻,留存在内心深处最温暖的地方,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