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台湾渔船“泰源227号”上的7名大陆渔民抵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图片来源:新华社)
“我回来了!终于回到家乡了!”3月2日下午,一名衣着褴褛的小伙子走出万州机场,激动得泪流满面。他就是赴海外打工,不幸遭索马里海盗劫持了263天的重庆市奉节小伙杨俊。
男子怀揣发财梦 报名到海外当船员
《重庆商报》报道,“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来。”24岁的杨俊2日说,怀揣着发财梦出国打工的他,竟遭遇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场噩梦——被索马里海盗劫持。
杨俊说,2007年底,他看到万州国际劳务经济技术合作有限公司招聘海员的广告,本来在奉节做模具生意的他决定出去闯一闯,于是匆匆报了名。当年11月,杨俊和一批工友一起被送到新加坡,本来该上“泰源32号”的他们在那里却阴差阳错地登上了“泰源227号”。“泰源227号”属于中国台湾泰安渔业公司,是一艘注册于高雄的延绳钓鱼船。
上船后,杨俊等人才知道船员来自6个国家,中国船员占三分之一,船长、轮机长和大副都是中国人。杨俊说,每月船上发给他50美元。另外,根据合同规定,万州国际劳务经济技术合作有限公司为他每月存250美元的工资,等他回家时领取。
携冲锋枪火箭炮 海盗傍晚劫持渔船
去年5月6日傍晚,和往常一样,干完了活的杨俊回到船舱里睡觉,换班的中国同伴黄忠科在船头启动了扬绳机,并未发现危险正从侧面袭来。轮机长徐建行最早看到了那艘不明身份的“母船”,一艘白色小艇突然从母船身下窜出,直奔“泰源227号”而来。
“轮机长看到母船就通知了船长余辉月(音),船长想要开船逃走,但风浪实在太大,船开不快,小艇的梯子马上就搭上来了。”黄忠科说,他看见4个身穿迷彩服的索马里海盗率先登船,全部携带枪支,随即又有5名海盗增援。
“我当时还在做梦呢,有人把我推醒了,睁眼一看,是一个黑人,拿着枪。遭了,我知道是海盗!”杨俊说,不一会儿,“泰源227号”上的28名船员全部被海盗赶到船头的一个仓库里,被勒令蹲下,双手抱头。大副陈国忠数了数,前后有11名海盗上船,“对方都拿着冲锋枪,有的还扛着火箭炮,不准我们说话!晚上也不准外出走动,只能睡觉。”
去年5月7日,“泰源227号”在距离索马里东海岸约900海里处失去联系。经国际海事局证实,该渔船当时被海盗劫持。
被劫263天饱受折磨 渔船差点被军舰击沉
噩梦就此开始。包括杨俊在内的船员从此开始了8个多月失去自由的生活,随时都有海盗轮流拿枪看管。“只能天天睡觉,吃了睡,睡了吃,那日子真是连猪狗都不如。”杨俊说,“我们吃的是发馊的米饭,比喂猪的还差,里面经常有树枝、杂草。”
“每天都提心吊胆的,非常害怕,也不敢和海盗起冲突,他们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由于外面没有人接应,更不敢轻易逃跑。”杨俊说,当时海盗勒索赎金的要价很高,要求“泰源227号”船老板支付300万美元,老板无法与海盗达成一致。谈判不顺,海盗便拿船员出气,动不动就打耳光,或者用绳子抽,有时还用高压水枪冲。
为索赎金,被劫持船员被允许使用卫星电话与家人联系。去年5月14日晚上,9名中国籍船员都与家里通了电话。当时,4名浙江籍船员的妻子都已经从新闻上得知“泰源227号”被劫持的消息,并且在当地报了案。“我根本不敢和家里说实情,说了他们更担心,也没有办法解决。”杨俊说。
更深的恐惧来自死亡的威胁。最初几个月,“泰源227号”常被当作海盗的伪装“执行任务”,是众多船员记忆里最危险的时刻。侦察机、战斗机不时掠过上空,频频遭遇军舰。杨俊说,每当这些时候,海盗就会大喊“China,No.1”,示意中国船员为首,带领所有船员到甲板上站队,以人质威胁对方。
也有真刀真枪的交火。杨俊记得,有一次碰上军舰,对方开炮,渔船差点被击沉。炮弹落在船头与船尾,震动船舱里每个人,驶出的索马里快艇也被打坏了发动机。那次之后,“泰源227号”较少再成为伪装,更多时候漂在距离索马里较近的海域捕鱼,并作为海盗转送柴油的“中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