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与雪花赴约
秋风婆娑,落叶随同风儿弹起来,沙沙沙,低飞的柳叶打个卷儿,离开了倒挂的条儿,它想让打卷的细叶再妩媚些。可是,它没有来得及和枝头摇曳的绿叶告别,就滑在树窝里。
穿着桃心外衣的苹果树叶,红着脸儿被呼呼吼叫的风抖落,像蝴蝶纷飞,像天女散花……在一眨眼的功夫它们全然飘落了。成了叶片的世界,你看:红色夹杂着丝丝黄色,透着酱紫。散发着淡淡的凄楚,柔软的松树成阴,干裂的叶儿跌落在泥土上发出了吱吱声。
像手掌的爬山虎的叶片已经没有了形状,它被霜打得缩手缩脚,远看像泄气的皮带,色彩深红的发黑、近看似暗红。弯曲了的沙子树上,叶儿和风儿牵手了,叶片翻滚着和风儿一起舞蹈,一颗心似乎要飞得远远。你看:它们落在低洼处,钻在树与树的空隙处,爬在道路旁。带着绚烂的色彩,黄的成了一地金子,红的成了一片火花,绿的成了风干的小果儿。如果你站在其中,遐想的翅膀会情不自禁地展开……
云彩窥视了这个景象,和北风牵手,呼呼吹,树林地面成了彩色的世界。不论是酱紫的叶片、还是枯黄的叶片,横七竖八地铺开了,只有干裂的小枝、叶柄静静地窝着,像画方格的条条框框。吹厚了云彩,吹黑了云彩,低低地压下来,雨夹雪悄悄地来到大地。早熟的雪花披上洁白的风衣,一对小翅膀飞啊!飞啊!
酣睡的人们蜷缩在被子里,想抵抗深秋的寒露。不由得想起了安徒生的童话《买火柴的小女孩》。难道体质弱的人和小女孩一样的境遇?不,暖气被制度定位在十一月份的一号才通。怪是寒流来的早了一些!怪气温让雨夹雪早熟了一些!担心那个为爱情私奔的恋人带衣服了没有?担心那个被偷换的小男孩有没有落脚点?担心护送临产的孕妇是否抵挡了寒冷?
一切如梦,醒来推窗看到,树枝白了,楼顶白了,大地白了,洁白无瑕不是铺开的雪景,不是雪儿掩藏了黑暗……
咔嚓一声,一棵老榆树的枝干折了,雪花被重重的摔了一跤。洁白的菊花看不到高高昂起的卷发了。叶片变成银色了,细小的一条条银丝在风中发抖。只有红色的苹果画了新娘的唇。
公路上,一排高大的白杨树站成了线条,银装素裹,穿透了银色的世界。一辆小轿车缓缓驶来,车轮滚动,突然之间,一个美女一刹车,车停了下来。车里钻出年轻的女子。哦!洁白无瑕的大地里,原来三个美女与静谧的雪海赴约了。每一位的脖颈里飘着丝织的丝巾,白皙的脸蛋出现了红晕,大红色的羊绒大衣敞开着。她们牵手伫立在雪地里,或跳或舞,或卧或爬。笑声打破了公路的宁静。远山,白雪皑皑;近处,喜鹊起飞觅食。
校园里,一群小伙伴踏着雪花,雪人堆好了,雪团飞起来了,小手湿漉漉的,裤脚流着水珠儿。觅食的麻雀叽叽喳喳。叮零零上课铃声响了,我想上课铃声响的不是时候,如果停课让孩子们自由飞翔,那是怎样的一种景象。感性的我也忘了自己是教师的角色,像一个老小孩一样和小灰蛋们开始打雪仗……
在银色的世界里,谁还有心事,谁还有填不满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