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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全国卷1高考零分作文：梦
文/丁睿
(高级讲师，毕业于湖南商学院)
一
3月份的一个清晨，朦朦胧胧被吵醒，恍惚间好像有人在念着什么经文。
揉揉眼睛，发现手指早已麻木，脑袋昏沉得像是灌了一麻袋铅，嘴里还有股胃液的酸味，确实不是一个美好的早晨。闭着发酸发胀的眼皮，等着那奇怪的经文来唤醒还在麻木的神经……
“等一等，不对，哪来的人在念经，这不是我的家，我在哪?”
再一次用力的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好像在舞台上，四周挂满了彩旗、画布，两边还有人拉着二胡，我本能的抱住自己的双臂，发觉自己的衣物还在，我坐起身，盯着自己的双腿发呆十秒钟，开始打量这个舞台。
台面大概30平方，台中央正站着两个人，都画着花脸，正一脸惊愕地望着我，舞台下坐着3排观众，也是呆呆的望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忙赔了一副中国式的笑，“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跑下舞台。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习惯性的拍了拍前排的人，“哥们，这台上干嘛呢，跟念经似的”那人正襟危坐，似乎沉浸在“经文”中，我心里不禁一阵反感，这货，在这儿装什么装。旁边的人见状，忙回了句：“他是日本人，听不懂你说什么，舞台上唱大戏呢，小日本就爱听这个，国粹嘛。”
我回头看看后排的人，也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时不时还鼓着掌。
“后面的也是外国人?”
“呵，哪有那么多老外，他们是学生，学校要求来听戏的，像我们这样的，纪律不好要扣学分，也是可怜，明明不懂，还要装懂，还要鼓掌，国粹嘛。”那人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我默然，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二
“是L先生家吗?有快递，请签收。”
我打开门发现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孩,没好气的抢先问她：“你什么事啊。”
女孩没有回答我,她看到我还穿着短裤,可能是吃了一惊,但还是冷静地抑制住即将尖叫的行为,以及其淡定的语气回答我。
“不好意思，这是加急件，一定要您亲自签收。”
我接过她手中的快递包，回了一个陌生的笑，女孩依然淡淡的向我微笑着。
“莫名其妙。”我回到卧室，打开包裹，发现里面包着一个方体的玻璃缸，里面仿佛装着一个小人国的模型，鳞次栉比的房屋向容器的四边延伸，纵横着四通八达的街道，还有人物模型在街道上散步，游乐园中嬉戏，半空中停着新干线，我甚至能看见高铁中的人物笑脸。
“这是什么?怎么，不是零食?”
“砰”，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辆轻轨电车发动了，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松开双手，整个“模型”掉落在床，可是，东西并没有因此而损坏，电车依旧开着，甚至还传出高速行驶时的“呼呼”的风声。我的第一反应是揉了揉太阳穴,锁紧眉头思考。我回忆、分析、推论,都毫无结果,没有什么能解释这一事件的发生。
我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思考时间。
一阵急促的汽笛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烦躁的看向床上，发现刚刚还清楚透明的玻璃缸，几秒钟内居然变得浑浊不堪，里面漂浮着数以亿计的灰色颗粒，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我小心的凑上前去，却听到了阵阵的咳嗽声，大概是里面的人来不及进屋躲闪，只能在大街上和汽车做交响乐合奏。
我顿时来了兴趣，干脆坐在床上，边喝饮料，边看他们，我竟能把这种活动当成看电视一般的娱乐行为,这一点我很佩服自己,至少,我并不在他们的世界里，去给汽笛“伴奏”。
“雾霾太大啦!绿化太少啦!”“不对，不对，是废气排放太多了”“错了，是公益做得不够，现在的人啊没法说”……
我饶有兴致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在一片灰暗中，眼睛的作用自然不大，他们自然只有靠说话打发时间。
“我儿子说，今天就是‘植树节’，学校要全体去郊区植树，你看看现在的学生教育，根本不往正路上走。”
“嗨，我听我家姑娘说了，现在雾霾这么大，多种树不是好事嘛。”
“哟，你家姑娘学习好，肯定有出息，哪像我家儿子，一出家门就‘野了’，植树嘛，有政府的人去管，学校操什么心。再说，这雾霾也是一阵有一阵无的，忍忍不就过了。”
果然，雾霾渐渐沉淀下来，重新回落到地面、草丛中，整个城市的骚动也渐渐平息，司机们不再焦躁的鸣笛，有些人甚至哼着小曲，满心期待着阳光再照射进来，重新给与这个城市繁荣与光亮，再排着长队，堵塞在大街小巷中，一股股灰色的尾气被毫无察觉的排出，缓缓的积成一团，雾霾的来临也开始重新倒计时。
“该死，车太多了，明天又要‘限号’，好不容易开车带全家出来，堵成这个样子，老婆，要不咱家再买辆车，单双号都能开……”
三
我醒来了，头痛欲裂，内衣早已被汗水浸透。阳光懒洋洋地撒在地板上，宁静的清晨。
原来是梦，不，还好是梦。
突然想喝水，嗓子干得如同遭受旱灾的满是裂纹的土地。我看向我的书桌，看到了安然摆在那里的笔记本，突然，一阵京腔在我耳边回响，咿咿呀呀，念经一般，我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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