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一对“老大学生”。记者赵广俊摄
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市中心商业广场西侧有一尊裸体少女的青铜塑像。少女的名字叫哈维斯·阿曼达,她站在一尊岩石上,面向大海,左手托腮,凝望着她的家乡波罗的海芬兰湾。传说她是波罗的海的女儿,为了追求人间的自由和美满生活,毅然放弃了海的家乡,但来到人间后她仍不时地想到自己的家人和同伴,不免有些伤感。
这尊5米高的塑像是芬兰著名的雕塑家瓦尔格伦1906年在巴黎创作的,漂洋过海运到赫尔辛基后于1908年9月20日正式揭幕。雕塑揭幕之后,立即在芬兰引起了一场争论,许多政治家和一些女权运动的人士认为,这尊裸体少女的塑像放在市中心有碍大雅,有损芬兰人的形象。
大学生们喜欢阿曼达,因为阿曼达的传说还有另一个版本:一个穷人家的姑娘,因没考上大学,失去了戴大学生白帽的机会,觉得无脸面对江东父老,便投入波罗的海自尽。大学生对她的不幸遭遇深感同情,就在每年“戴帽节”的时候给她戴上一顶白色大学生帽,以了却她生前的心愿。
大学生“戴帽节”活动的中心就是阿曼达雕塑。据说,阿曼达在赫尔辛基落户的第二年即1909年大学生“戴帽节”这一天,大学生们就趁着夜幕悄悄地为阿曼达戴上了第一顶大学生帽,以后年年过节,年年为阿曼达戴帽,直到1951年才成为赫尔辛基的一个正式活动,得到了赫尔辛基政府的支持。政府考虑到治安方面原因,从1978年起正式将过去午夜时分的活动提前到30日傍晚6时。
埃斯普兰亚蒂公园是“戴帽节”活动的主会场,阿曼达雕塑则是这次活动的中心地。从下午开始成千上万的大学生们向这个地区进发。到了下午5时左右,整个公园里都聚满了人。人群中有刚刚高中毕业、准备上大学的年轻人,有的是在校的大学生,还有不少学者风度的老人,他们的手里几乎都有两样相同的东西,一是白色圆顶黑沿帽,二是酒杯。
下午5时许,首都地区的大学生组织安排的13名大学生被吊车送到阿曼达雕塑的上方,等待6时戴帽时刻的到来。当倒计时数到零时,在一片欢呼声中,他们将一顶硕大的白色圆顶黑沿帽戴在了阿曼达头上,就在帽子刚刚戴在阿曼达头上的一刹那,广场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刻将手中的白帽戴在了头上,广场奇迹般地变成了白色的海洋,在《芬兰颂》的歌声中,人们纷纷打开早已准备好的香槟酒和易拉罐,开瓶声、歌声和欢呼声连成一片,将“戴帽节”活动推向高潮。
看到两位戴着已经洗得发旧、发黄大学生帽的老人,我过去搭讪。原来这一对夫妇是1975年上的大学,现在已接近退休年龄。他们对我说,“虽然大学已经毕业了30余年,但我们每年都要参加这样的活动,因为我们也曾是大学生。”
在埃斯普兰亚蒂公园里,参加活动的人几乎每个人的背包里全是酒,所有的人都在不停地喝酒,有时他们还会主动地递上一个杯子,邀请你参加饮酒的行列,畅饮到深夜甚至天明。(记者赵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