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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行囊奔赴远方,身后的足迹却渐渐消失……——题记
路边几株金黄的鹅掌楸,被冬风吹打了一季。树上只剩赤裸的荆棘,拾起头,高傲的指着蓝天苍穹,像划着一块玻璃,喀吧作响。
脑电波自主的传来一段讯息——你还在寻觅吗?是什么?脑海中划过无数画面,毫无间隔。我,在寻觅。似有眉目……
来到昔日住过的小巷,什么也没改变。唯独那巷口的躺椅上还缺失了些什么。寻觅的踪迹逐渐露出剪影。
夕阳轻抚我的脸颊,温暖,沁人心脾……
罗爷爷,儿时的邻居,无儿无女。他总是喜欢和我坐在躺椅上,给我讲故事听。夕阳让年轮回逝,寻觅的回忆露出犄角。“罗爷爷啊!你怎么还没回来?你今天还没给我讲故事呢!”我一个人蹲在躺椅旁,嘴里嘟囔个没完。
夕阳轻揉我的脸蛋,将我的幼稚表现得淋漓尽致,柔和,缓而不止……
“豪豪!”远处,风夹杂着这俩字轻刮我的耳畔,倍感亲切。“罗爷爷,快过来,快给豪豪讲故事听。”我猜,定是夕阳的光斑将我的话声带给了罗爷爷。今天的夕阳同昨天、以前的夕阳没什么不同,暖和,迷人。只是少了点什么,我无从下口。因为一句呼喊,时光陷进泥泞一般的思念。
“小心!”二字还未出口,我的泪腺就飒然涌动。罗爷爷被小货车撞到了半空,我的瞳孔放大,忍着剧痛。罗爷爷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一寸又一寸的刻在我的心房,血流不止……我多么希望就在这时可以度秒如年。
夕阳包裹我的身体,寒冷,凛冽刺骨……
我的咽喉哽咽、收紧,黯然失声。邻居纷纷上前去察看,我艰难的起身,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罗爷爷,你要坚持住。你还没给豪豪讲故事呢!”我像一个落魄的木偶,被后背上的银丝操纵,一举手,一投足。每走一步,夕阳就会狠心地抽打我。直至,体无完肤……不远处,我与罗爷爷的目光掠过人群,隔空交融。干裂的嘴唇虚弱的蠕动,“豪豪,豪豪。”我泪腺释放,似洪破堤坝。泪在我稚嫩的脸颊勾勒出一道道轨迹。泪水互相碰撞、交融、分离。救护车缓慢驶到拥挤的人群中。我心里也不禁一怔,“罗爷爷是不是要离开豪豪了啊!”尘埃在空气中凝固,我沉重的哽咽。夕阳紧紧包裹我,是我只能凝视触摸不到的目光,话语。一切又一切,喑哑成伤……
“罗爷爷,我好想你。”这句话可能再也传不到你的耳朵。我停滞在原地,任凭夕阳的利刀划破我的每一寸体肤。我不知道是疼痛已成自然,还是触觉毅然麻木。罗爷爷,现在说想你会不会太晚。只是我好像说出口,我想你。
天堂是否车来又车往,离别的九月,一生有你。站在巷口的车站,站旁几个少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远处一下下认真的钟声。即将来到的公车生命想一个旋转的盘,总会不经意看到之前的风景。夕阳记录我趔趄的留影,在心尖上蹒跚而去。
寻觅到我身后的足迹,我想你!除了你,如似烟云。
【作者: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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